真正將他喚回神的,竟是憐星的下一句嘲諷。
憐星站在輝星殿前,扯著嗓子道:“我姐姐對美人一向憐惜,你若當真長得好看,她肯定會放過你,可惜瞭呀——”
姚月:“……”狐假虎威你倒是來勁。
但誰讓這是她弟呢,她不寵誰來寵。
“是可惜瞭些。”她勾起唇角,朝顯然又被氣瞭個不輕的石觀音說。
憐星和移花宮一衆侍衛說他醜,是為擾他心神。
哪怕他確實被擾到瞭,他心裡也清楚,這是一種手段,隻是他恰好有此弱點罷瞭。
可姚月的附和如此平靜,不帶任何情緒。
她立於屋脊之上,不施粉黛微微一笑,就好像她頭上那冰輪的化身,又冷又無情。
而他在這又冷又無情的明月眼中,再度看到瞭滿面青筋、嘴角淌血的自己。
下一刻,劍光再度降臨。
那是很短、也很窄的一柄劍。
他遲緩地低頭,隻見那不到兩指寬的劍鋒映出他恍惚又不敢置信的臉。
竟真有幾分可怖之意。
嗒——嗒——嗒——
眼前的畫面蒙上一層血色,並不徹骨的夜風吹來,他忽然就感覺到瞭冷。
一種難以形容的冷。
原來那劍鋒第二次刺入他的身體,破開的是他的心髒。
石觀音張瞭張口,似是有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