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隨雲聽完,一臉認真地表示她明白,她也願意吃苦。
姚月咳瞭一聲,繼續道:“那從今以後,你從太原帶來的頭花首飾,你就都收起來罷。”
原隨雲也沒覺得不對。
她聽著姚月冷淡又不容拒絕的語氣,隻覺得移花宮的要求果然很高,而自己堅持從太原南下來拜師,也是值得的。
憐星第一天傍晚來吃飯,看見原隨雲那個有點歪的花苞頭,還沒多想。
等之後的第二第三第四天,見到的都是隨便紮瞭一把頭發的原隨雲時,才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
他哭笑不得,給姚月傳音:“姐姐還是沒學會梳頭?”
姚月:“……”等等,什麼叫還是沒學會?
第五天早上,他跑到明月殿來,給原隨雲梳頭的時候,她知道瞭。
原來“邀月”和自己一樣,在這方面完全是個手殘。
長大後還好一點,頭發長,像她現在這樣,拿一支釵隨便扭幾下插進去就行,小時候頭發不夠長,又不會自己梳頭,總是披頭散發,後來憐星就學瞭一下,每天給她梳好,再兩個人一起去找師父練功。
憐星一邊梳,一邊跟她傳音,好好回憶瞭一番兩人的小時候。
姚月聽得心虛,畢竟她不是原來那個“邀月”,不是和他相依為命的那個姐姐。
也是因為這份外來者的心虛,在憐星給原隨雲梳完頭,提出給她也梳一下的時候,她沒有立刻拒絕。
然後憐星就走到瞭她身後,捧起瞭她的頭發。
他的動作非常小心,非常溫柔,一絲一毫都沒有扯到她。
而且他隻有一隻手能正常活動,另一隻根本擡不起來,但僅靠一把梳子和五根手指在發間翻飛,竟也沒有耽誤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