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瞭他一眼,點頭,載著綠川光到瞭遊樂場。
坐上跳樓機的那一刻,綠川光的腦子都是懵的。
“等……”綠川光試圖朝琴酒伸出手。
站在設施旁邊,琴酒平靜的後退兩步,然後朝他擺瞭擺手。
坐第一次的時候,綠川光腎上腺素飆升,刺激非常,竟還有種暢快的感覺。
……可他連續坐瞭五次。
“嘔!”
“嘔——”
才下跳樓機,綠川光便忍不住在琴酒提前準備好的塑料袋中大吐特吐瞭起來,簡直是連隔夜飯都吐出來瞭。
“如……嘔!”
“如果我有罪……嘔……”
綠川光已經吐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琴酒在旁邊點上一支煙,慢吞吞幫他將話補全:“如果你有罪,請讓警察來抓你,而不是讓你連續坐五次跳樓機。”
“對!”綠川光猛地提高音量,很快又彎腰吐瞭起來。
等到綠川光終於不吐瞭的時候,他的臉已經白得像張紙,身體竟顯得有些單薄,搖搖欲墜。
煙霧裊裊,琴酒指間夾著香煙,靜靜看著弟弟吐得昏天黑地,恍惚想到瞭自己當年第一次殺人的情景。
那時他還小,卻已經瞭解瞭組織的黑暗,更知道自己父親是個怎樣糟糕透頂的大人。
他不敢哭、不敢喊、不敢對任何人表現出自己對鮮血的怯懦。
所以他裝作完成任務後的興高采烈,興沖沖跑去遊樂園,一連坐瞭五六次跳樓機,終於在下來後大吐瞭一通。
借著眩暈做掩飾,琴酒仿佛也將自己的怯懦與對鮮血生理性的厭惡一同吐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