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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自戀和妄想型人格紊亂,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絕不承認失敗。他沒有朋友,喜歡從事高挑戰性的工作以證明自己的優秀。”

“而有趣的是,他看似得到瞭最輝煌的人生,但依舊覺得自己受到瞭忽視,所以他追求刺激、權利和尊重。”

“他尋求淩駕於生死之上的快感,甚至是救世主一樣的力量。而操縱他人犯罪,恰好能滿足他這一點,是他一切行動的根源和動機。”

“他自詡【犯罪咨詢大師】,但實際上,也不過是一介連環兇手。”

“而所有連環兇手,都有一個共性——”

“他們的試圖回味,因此越發著迷殺戮。有些喜歡從受害者身上拿走某種物品作為【勝利物】,有些喜歡返回棄屍地點,感受屍體,而還有一些……”(1)

霧島羽香說到這,停頓瞭片刻。

她的指節曲起在桌面輕輕一敲,發出‘扣扣’的清脆聲,仿佛法庭落下的槌音,令人渾身一顫。

“而有一些,則喜歡加入其中,親自註視案件的進度和發展。”

“他喜歡並且發自內心的享受這個過程,與此同時,也享受毀掉‘正義一方’的過程。”

——就像半年前,倫敦都市警察廳的局長。

那個時候,除瞭自殺的犯人之外,這位局長在結案的第三天,也吞彈自殺瞭。

原因很簡單,那位局長猜出瞭真正的幕後兇手是誰,但他什麼也做不瞭。

沒有證據、沒有證人。

連唯一作為知情人和受害者的兇手,也死在瞭他的面前。

他無法面對這一切。

守護城市的安全是他的責任,而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罪魁禍首,無罪一身輕地站在陽光下,甚至微笑地對他問好。

於是就在結案的第三天,那位局長看著不明嫌犯離開的背影,回到辦公室開槍自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