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訝異的、卻又柔軟的,同時混合瞭很多很多,仿佛是欣慰感慨的神情。
如果硬要用語言去形容的話,大概就像是——
就像是一向肆無忌憚的幼貓,突然有一天安靜瞭下來。
她沒有再自顧自地往前沖,而是有點猶豫地回瞭一下頭,隨後,走回到瞭大貓的身邊,仰著頭認真地詢問——
【你們會一直跟上來嗎?】
【你們累瞭嗎?是因為擔憂在傷心嗎?】
【……我讓你們,傷心瞭嗎?】
國木田獨步:“……”
這一刻,國木田獨步沉默瞭很久。
他靜靜註視著提問的黑發少女。
某一個瞬間,國木田獨步産生瞭一種奇異的錯覺,好像過去那個小小的女孩突然長大瞭,不再是那個需要他們手把手牽著的小女孩。
她確確實實地,往前邁瞭一步。
盡管還很笨拙,但是——
像是想要壓抑住內心突然翻湧的情感般,國木田獨步猛地深呼吸。
這個時候,作為一向被氣到跳腳的大傢長,完全可以說一點什麼。
比如,控訴偵探冒險的做法。
又比如,控訴偵探不顧風險,讓衆人提心吊膽的計劃。
現在說出來的話,他們的偵探一定會聽進去。
國木田獨步如此確信。
然而,青年張瞭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瞭一樣,根本吐不出一句抱怨。
他擡起手,想要摸一摸少女的腦袋。
但直到最後,國木田獨步還是猶豫地放棄瞭,選擇把手掌落在霧島羽香的肩膀,輕輕拍瞭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