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噩夢、不是創傷。
就是一個具體的、可以被打敗的人。
與此同時,霧島羽香對兇犯的敘述也停瞭下來。
她擡起眼睛,黯淡的紅瞳映著暖陽的光澤,目光再次落在瞭青年所在的方向。
“相葉先生,你知道為什麼人們更喜歡在惡人死後,才開始談論他們嗎?”
“……為什麼?”
相葉隼人的眼神茫然,臉上還帶著沒有恢複心神的恍惚。
“因為,唯獨在他們失去瞭呼吸,一動不動地躺在土裡之後,人們才會慢慢發現,那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不是神明、也不是惡魔——”
“是能被打敗、能被殺死、能被談論……在生物的範疇上,和他們沒有區別的人。”
於是理所當然的,在意識到這一點後,那些被人為賦予的邪惡與恐懼,自然煙消雲散。
“相葉先生,我曾見過無數深陷ptsd的人,我現在就能告訴你,他們的結局。”
霧島羽香上身靠在座椅內,嗓音依舊冷淡,沒有絲毫多餘的同情或是不忍。
“大部分時候,他們以為自己沒什麼可以失去瞭,但事實恰恰相反。當癥狀加深時,他們首先會被奪走睡眠,接著是笑容。”
“恐懼會讓他們在任何地方都感到不安。”
“然後,他們的工作也被奪走瞭。最後,他們被改造,變成父母與朋友都不認識的人。”
“相葉先生,別讓它贏過你。武田達榮隻是你生命中不值一提的一角。去談論他,去翻一翻他的檔案,然後……把他丟掉。”
“這就是我能給你的建議。”
“對瞭,記得去見一見心理醫生。休假期間,你需要正式的職業心理疏導和再評估。”
“至於你的情況,我會如實告知屯田大叔,在你能真正複職以前,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