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好像能稍微喘口氣,卸下一點肩膀的重擔瞭。
五條悟很輕地揚瞭下唇,身上沉冷的氣質被淺淺沖散一些。
白發青年若無其事地走過去,伸手,用力揉亂學生黑發,淡淡道:
“不是憂太的錯。”
“新宿戰場也好、伊代神社也罷,憂太已經做得很好瞭。”
少年人的頭發被揉得亂糟糟的,成瞭參差不齊的雞窩頭。
乙骨憂太狼狽地將擋住視線的額發往後捋,看到五條悟重新後退到床沿,低頭望著女人,揚起的唇角又落瞭下去。
遲疑片刻,乙骨憂太還是出聲:
“……虎杖見到的那位,或許是羂索拿來迷惑心智的把戲也說不定。”
“畢竟咒靈操術複雜多變,這也並非不可能。”
五條悟笑瞭下:“老師知道哦。憂太才是,不要想那麼多,放空心思,好好睡一覺吧。”
“一直熬夜可是會英年早逝的哦?”
乙骨憂太看瞭他一會,抿抿唇,知道五條悟此刻需要獨處空間,便也沒再接著說什麼,見好就收。
年輕的特級轉身退瞭出去,又輕輕掩上瞭門。
乙骨憂太離開後。
醫療室內一度陷入死寂。
日光已走至盡頭,黃昏時分,暮色穿透雲層而來,將屋內一切染上潮水般的緋色。
五條悟單手抄兜,高挑身影映在墻面,低眸看著床上的銀發女人。
她陷在昏沉濃鬱的暮色中,面容恬淡,半張臉浸成漂亮的金紅,呼吸清清淺淺,像是童話裡的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