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溫柔的眼睛是他的,嬌嫩緋紅的臉頰是他的,散發著淡淡馨香、溫暖柔軟的身軀也是他的。
不會黯淡也不會消散,藏進雪豹肚皮底下的寶物。
五條悟輕慢地想著,他臉上雜糅著瘋狂與理性,最後達成一種叫人悚然到極致的寧靜,望過來的藍眼睛沉得發暗,好似掀開一角幕佈的冰冷幽川。
空曠的河堤上,一時隻有夏風吹拂過草叢的沙沙聲。
少女擡眼打量著他的表情,她將這誤以為是某種難言之隱的訊號,閉緊嘴巴,沒再追問瞭。隻是沉默地走過去,遲疑著伸出手,摸瞭摸五條悟那頭濕透的銀白短發。
“……”五條悟直勾勾地凝視著由希。
她很年輕,臉蛋還是青澀的少女輪廓,表情靈動鮮活。
五條悟見過禪院傢的那些女子,比她年級小的,比她年級大的,俱都低眉順目,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像是拿瞭尺子精心量出來的,沒有靈魂的空殼人偶。
禪院傢的女人一生都被困在方寸之間的院子中。
他怎麼能、怎麼可以,在自己飛向自由廣闊天地的同時,又把由希像金絲雀那樣捆住,關進一個狹小沉悶的籠子中呢?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少年人時至此刻,才明白夏油傑車上那句話的含義。
她需要遠離咒術界,遠離五條悟。
五條悟慢慢垂下眼,堆玉砌銀的睫毛濕漉漉的,雪做的頭發也濕漉漉的。
他忽然擡手,捉住由希的腕骨用力將她扣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