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希急忙一手攬住大白,一手抓住前面的靠椅。
饒是如此,她還是被顛瞭個七葷八素。
顛簸過去,巴士也急剎停下瞭。
嘩地一聲,伴隨著引擎熄滅的聲音,車門徐徐打開。
門外,是一個老舊破敗的車站。似乎很久沒人來過瞭,路邊荒草叢生,指路牌掉瞭漆,看不清具體的站名,隻能單單瞧見一個「駅」字。
“……”
枯寂般的靜默中,醉漢忽然甩開體育教師的手,罵罵咧咧:“他媽的,這什麼垃圾地方。”
註意到由希望來的目光,大漢一瞪眼,語氣很差:“看什麼看!”
“……”
由希斂起眸光。
她沒說話,倒是大白,拿爪子勾住拉鏈往下那麼一拉,整隻貓忽地從背包裡鉆瞭出來。
它站在由希大腿上,微微弓起身體,貓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很冷。柔軟細長的毛發覆蓋著矯健有力的身軀,這副侵略性極強的模樣,叫人想起雪原上蟄伏的雪豹。
醉漢對上這樣的藍眼睛,沒由來地打瞭個激靈。
他也說不上來為何,隻是覺得,這貓的眼睛藍得詭異,太透太亮。
他從沒見過一隻貓有這樣的眼睛,也從沒見過一隻貓有這般高高在上、如無心神明俯瞰人世的眼神。
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隻貓而已。
醉漢倏然回神,既為自己方才的慌神感到不可思議,又為自己被一隻貓嚇到而覺得惱怒。
眼看他漲紅著臉就要沖上來,沉默許久的由希摸瞭摸大白的腦袋,忽地燦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