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少年就這樣沉默瞭下去,沒有說話。
阿七耐心等瞭片刻後,對方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就在她準備繼續下去的時候,突如其來“哐當”一聲,佐助丟下手中的刀,踉踉蹌蹌地跪到她身邊,啞聲道:“那你走開,我自己來。”
隔著光,阿七看見他白衣上血跡斑駁,小櫻包紮好的傷口又有瞭崩裂的跡象,微斂的墨瞳深沉似寒潭。她無言地騰出一個位置,遞給他一個裝著福爾馬林的玻璃瓶子,親眼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瞭自己兄長的寫輪眼,瘦削的肩膀在疼痛中微微顫抖。
盡管他在竭力遏制著。
接過瓶子的時候,阿七才看見從鼬的眼眶中溢出的血液黏瞭他滿掌心。大概還帶有餘溫,少年的神色從麻木漸漸轉變到瞭茫然無措的狀態,然後在阿七擦去他臉頰上殘留血跡的那一剎那驟然崩潰。
即便已經不可能像小孩子那樣撲到長輩的懷中放聲哭泣瞭,斷瞭線的眼淚卻還是源源不斷地滴落在她的指尖,他死死地皺著眉,哭得無聲無息。
宇智波佐助……何至於此。
他罪不至此。
南賀川的夏夜很寧靜,風中還沁著點點涼意,懸崖下雜草叢生,足以沒過腳踝,帶來酥/癢之意。
黑發少年沉靜地親自收殮瞭兄長的屍身,依照他的遺言,把他的骨灰安葬在南賀川。那個地方距離止水屍身被打撈出來的地方,有著不近不遠的一小段路,卻也足夠他與他遙遙相對,互相守護。
自此以後,南賀川不再孤寂。
佐助在兄長的墓碑前站瞭許久許久,平視著滔滔不絕的河流,眼中六芒星寫輪眼似用仇恨鐫刻而成,不知從哪個角落裡溯過的風卷動著他的黑色衣擺,獵獵作響,“犧牲鼬生命換來的和平,我會親手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