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話間,廊外就傳來瞭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穿著黑色直衣的男人就不顧一切地闖瞭進來,衣角攜卷過的雪粉隨著大幅度的動作彌散開來,最終和他的喘氣聲一並消融在溫暖的屋內。
綱手上前對她的身體檢查瞭一番,對著直人點瞭點頭。
此時,稚姬終於露出瞭醒來後的第一個笑容。
像快要一支即將枯萎的花。
“哥哥啊,”她掙紮著對男人輕聲道,“看啊,我活過來瞭。”
直人忍不住吸瞭口氣,憋出一個像哭泣的笑容。
阿七想,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
於是,她拉著綱手姬識趣地離開瞭房間。她們抱著手臂站在廊外,一起望著漫漫飛雪穿過庭院,覆蓋瞭院落裡那些淩亂無措的腳步。
屋內陡然爆發出的哭聲也一起湮滅在木葉55年的大雪中。
綱手姬拍瞭拍阿七的背,喟嘆:“沒想到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這麼好。”
沒有任何防備的阿七被她拍得一個趔趄。
“不好意思手重瞭……啊哈哈哈……”
阿七沒在意,因為綱手姬敷衍的道歉聲在大雪中飄遠瞭。
那些刻意被遺忘在深處的夢境記憶,隨著她淩亂的呼吸浮現出來,猶如陽光下的玻璃折射著熠熠的光芒,觸碰時又帶著紮人的刺痛。
那麼難以忽視、那麼難以忘懷。
人不可能不長大的,在時間下,所有的一切都會逐漸變味。
木葉56年冬,一直身體抱恙的夫人與世長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