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的眉眼被銀色額發蓋住瞭幾分,銀色長睫如蝶翼般纖薄脆弱。他的眼睛其實很明亮好看,隻是在垂眸時帶著的那點漫不經心總會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慵懶感與疏離感,從而掩蓋瞭很多東西。
甚至在這麼一瞬間,阿七覺得心跟著輕顫瞭顫,晚風都灼燙瞭幾分。
下一秒,她將這點輕微的悸動按死在萌芽狀態中。
——阿七,醒醒,沒人會愛你。他這麼做,隻因為他是個關愛下屬的好隊長。
——阿七,別忘瞭你來暗部是要做什麼。
在一瞬間將所有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排空後,阿七若無其事地後退一步拉開與銀發青年之間的距離,無奈地拖著嗓子道:“隊長……我真的沒事。”
“看上去有點疲憊啊,應該是受瞭傷的原因。”
就算感受到阿七的抗拒,卡卡西的神色也未變,他收回手,僅露在外的那隻眼眸稍稍彎起,“晚上好好休息。”
“是,”阿七微笑點頭,“我明白。”
談話到瞭這個地步,是時候該分別瞭。
卡卡西擡頭看瞭看天,開口說:“我還有事要處理。”
阿七接話:“隊長去忙自己的事就好,不必送我。”
晚風吹亂瞭她的黑發,阿七別過耳畔的碎發,唇角輕輕地勾起一抹淺淡又疏離的笑容。
“謝謝您。”
卡卡西似乎想說點什麼,然而最後隻是擡頭望瞭望夜幕下的闌珊燈火。
“那麼……回見。”幾秒後,他從口袋裡抽出一隻手揮瞭揮,身影化作一團白霧消彌在原地。
那一晚,阿七並沒有服用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