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探望的次數多瞭,他也不再去記瞭。
從十六年前開始,就一直有種奇怪的沉重情緒壓在他的心頭。
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感覺。
孤獨?悲傷?生氣?
都無法概括這種複雜的情緒。
經常走在一條路上,或是吃到什麼食物,或是看到別人在做什麼事情,他總是有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好像這個地方他和某個人一起來過,好像這個美食他和某個人一起吃過,好像他也曾經和某個人一起做過這種事……
強烈的熟悉感像吊著他一般,似乎一細想他就可以抓住這縷思緒。
可等他絞盡腦汁去回憶時,那抹靈感便會狡猾地在他的束手無策下溜走消散。
從來沒有想清楚過的存在,卻仿佛失去瞭無數次。
他隻能不斷告訴自己,根本沒有他以為的這個人存在,都是他想多瞭,還可能是他最近思慮過重産生的錯覺。
他從小的記憶非常連貫,沒有任何不清不楚的殘缺。
甚至上天讓他往自己的前半生裡插進去一個人,他都不知道該從哪裡插入。
所以,肯定是不存在這個人的……
為瞭抑制自己莫名的情緒,旗木卡卡西甚至還嘗試過停止來慰靈碑探望。
可當他一想到今天不能去那,他渾身像爬滿螞蟻一般,焦躁與忐忑一點一點堆擠直到徹底啃噬瞭他。
那天,他連暗部的任務都顧不上,跑到慰靈碑處待瞭一晚上。
夜間的濕氣直往他骨子裡鉆,窸窸窣窣的蟲鳴與刺耳的鳥叫聲穿透他的腦髓。
可他仍然固執地留在那裡。
像一隻被拋棄的野貓,睡在慰靈碑旁縮成一團,尋求微薄的安全感。
他的胸腔內總有一股莫名的沖動想要噴湧而出,想要宣洩出他所有的悵惘與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