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我走近瞭才知道,那原來根本不是小山,而是隻巨大的野獸。
它每一次的吐息,都帶著深沉的咕嚕聲,震耳欲聾;隨著我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那壓迫感也越來越強。
到瞭最後,我已經走到瞭它的腳下;我一擡手,就能摸到它濕乎乎的鼻子。
它黑漆漆的一團,又閉著眼,讓我辨認不出這是個什麼野獸。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觸碰它試試(反正也是夢)的時候,它突然動瞭——它一動,那些纏繞在它身上的鎖鏈相互碰撞,發出瞭驚天動地的響聲。
整個空間都在因為它的蘇醒而地動山搖,我一下沒站住,直接摔倒在地,還翻瞭幾個滾。
糟心的是,我摔倒瞭,這隻野獸好像也跟我同步似的,滾來滾去。
一時間,我和它都在這個空間裡狼狽地站不住腳,四處打滾,摔得暈頭轉向。
這野獸就像應激瞭一樣,翻滾著胡亂掙紮,不住嘶吼,震得我的腦袋也嗡嗡作響。
然而,我在它吼叫的間隙裡,偶然間聽到瞭微弱的說話聲。
如果我的身體還睡著,那這些聲音,應該就來自床邊的人。
正想著呢,我的意識就一下又回到瞭現實世界——那些原本很遙遠的、微弱的說話聲,瞬間一股腦地全從耳朵裡擠瞭進來。
“上帝保佑,”那個越來越清晰的聲音說,“那個女孩醒瞭。”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像被人打瞭一頓似的,全身酸痛;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還有洗衣粉在床單上留下的清香。
我這是在哪?
我不是被肯特先生,用毛毯裹著運到瞭
突然,我聞到瞭另一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