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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總是聽說那個地方的診所被持槍的罪犯搶劫,目標總是藥品和救急血包這類,對救治病人非常重要的醫療資源。

“哥譚的天氣也差不多一樣糟糕,”達米安說,“那裡的海灘都快成自然景物保護區瞭。”

他對談論哥譚的興趣不高,我也就不再自討沒趣,讓車內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在我們駛入通往福克斯的高速公路時,車窗突然被什麼東西啪嗒瞭兩下,再緊接著,嘩啦一聲,外面就下起瞭傾盆大雨。

轟隆隆的雷聲由遠及近,有幾下甚至就像是在我們頭頂上炸開瞭一樣,震耳欲聾。

我望著外面雨幕裡的濃鬱綠色,隻覺得那些舞動的模糊影子,就像成群藏匿在茂密植被裡的怪物,隨時都準備把高速行駛的車輛吞吃進去。

——對我來說,雨中的森林是如同鬼魅一樣的存在。

我看著窗外在狂風暴雨裡搖擺的森林和樹影,胃部隱隱作痛,好像在被某種無形之物灼燒。

在被卡萊爾救治之前,我參加瞭一次愚蠢的露營,喝瞭一碗有毒的蘑菇湯。

食物中毒讓我産生瞭過於真實的幻覺——我記得自己看見瞭一片樹林,自己站在一片迷霧裡,遠處似乎有篝火的光。

剩餘的記憶碎片都和大雨有關:在卡萊爾抱著我高速穿梭在樹林裡的時候,劈頭蓋臉的暴雨,是我對那天最後的記憶。

“停車,”達米安突然對司機說,“在前面的側道上停一下。”

我和司機都一頭霧水,但後者還是老老實實把車停到瞭高速公路旁邊的一條小道。

我就這麼看著達米安打開車門,走瞭出去,還以為是他實在憋不住瞭,需要立即在野外解決一下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