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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因為目送夏油傑離開房間而改變成平躺姿勢的人,動瞭動,翻瞭下身子。而後,慢慢地重新蜷縮成一團,那是失去安全感的人最舒適的姿勢。

被子下,那纖弱的肩膀一直在發抖,雙手握緊,死死捏著被子。

“如果必須舍棄一樣東西,你想要舍棄什麼呢?”南崎千繪在心底深處反問自己道。

“也許是咒術?如果沒有咒力的話,我也許能安安心心做個普通人,有著安定的生活……”

“是從小到大和夏油傑相處的點點滴滴嗎?如果沒有和他的相遇……沒有喜歡上他,我也就不會陷入反複的時間回溯裡感受同伴們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南崎千繪心一慟,腦海裡一浮現出這種想法,幾乎是本能的,就立刻否決瞭這種答案。

不……不是的。如果沒有和夏油傑相遇,她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度過父母空難去世的那段時光;如果沒有夏油傑從小到大的陪伴和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絕對無法做到保持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

可以說,正是因為有瞭夏油傑,才能造就如今的她。

“最想舍棄……最想舍棄什麼呢?”南崎千繪睫毛一眨,淚水滾落下臉頰。這些所有構成她生命中點點滴滴的人生經歷,她都不想放棄。

南崎千繪嗚咽著自言自語道:“如果必須舍棄一樣東西,我想舍棄産生那種念頭的自己。”

明明咒力和夏油傑什麼錯都沒有,甚至給她的生活帶來瞭許多新鮮感。而這麼多給予她幸福快樂的人與事,卻因她“舍棄”的念頭而變得一文不值。

“舍棄産生這些念頭的自己吧……也許隻有堅持到底的嘗試,才能稱得上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