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旁邊有人,不用回頭看也知道,夏油傑躺在身側,從背後抱著,亦如小時候那樣。正沉浸於他誕生的溫暖之中時,冰冷的水忽又浸透瞭身體。
沉溺,下墜。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陣心悸,喘不過氣的感覺。像被牢籠一般睡眠的沉悶所困住,他留下的溫暖,又成為不可及而遠遠離去瞭。
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從夢中醒來,猶如擱淺的魚,苦苦地在沙灘上掙紮,不明白這個方向是否正確,也隻能不斷嘗試,以尋求出路。
雖然有些感受已經消失,一去不複返瞭,但他在夢中依然經常出現,賦予這段時間內不斷回到過去的經歷以不同的特征。
夏油傑是一個執拗的人,是自作主張做瞭決定之後就不會更改的人。我知道企圖更改他信念的困難程度,也知道這種執念對於他而言可能是一種禁錮。我不想面對他叛逃之後空蕩的房間,更不想獨自面對杳無音訊的人的孤獨。請允許我自私一點,我希望把他留下來,我想親口和他說:“我想成為你的傢人。”
舊相片1
南崎千繪6歲第一次見到夏油傑的時候,是冬天剛剛過去的初春。
彼時南崎一傢剛搬到東京的新社區,在見到夏油傑的第一眼,忽如一夜春風來,剎那間冰雪消融的感覺。他不似熾熱的盛夏,也不似冰寒的嚴冬,隻是給千繪如同春風一般和煦而包容的感覺,像傢人,很溫暖,很安心。
“叔叔阿姨,我是夏油傑,以後請多多關照。”明明是個孩子,卻熟練地使用著敬語,笑起來瞇縫的眼睛看向千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