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臣惦念的太廟,作為李唐的根基,當然不可能隻是被留在長安作為遺存之物,權當看不到這個東西就行的。
若真要遵照二王三恪的規則,則又有另外一個問題。這個被作為前朝遺脈敕封為王侯的人,身份必須足夠高,最好是末代帝王,或者是末代帝王的子嗣。就算能將規則稍微靈活一些,也起碼得是李元嘉李貞這樣的身份。
可後者,基本都已經被武清月在去年殺光瞭。
唯獨剩下最合適的一個,現在叫做武旭輪。
意識到這一點,他一見阿娘回到瞭宮中,就連滾帶爬地找上瞭門。
武清月問道:“那阿娘是怎麼回答他的?”
若非她的決定相當要緊,大概也不會非要在此刻來和她相商。
武曌擡起瞭唇角:“我和他說,有些時候他這種逃避還算能幫得上忙。我正愁如何再給處理太廟拖延些時日,他就來個一哭二鬧,那也不妨按他想的去做。不過,我給他額外提出瞭兩個要求。”
“其一,盡量讓人知道,他到底是被誰逼走的,若能趁機再抓出一批潛藏的頑固分子,也正好能給官場上騰出位置來。其二……他可以走,但是我會讓人在暗處保護於他,以防他真出現瞭什麼不測。”
武清月點瞭點頭:“我明白阿娘的意思,若要對太廟動刀,進行什麼變革之事,也無妨再做得徹底一些。”
“就像阿娘之前所說的那樣……武周的周,已是一個新的周期瞭。”
那又何必再按照什麼二王三恪的規矩呢?
在那些規矩之中,反正也從來沒有給她們以站在巔峰的位置。
隻能用自己的辦法,去為新世界的到來打開局面罷瞭!
在這元月初一的最後一刻,武清月將手搭在瞭母親的手背之上,緩緩出聲:“阿娘,我一直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