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先過吧,我這邊不忙著折騰。”
李賢低頭發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李長儀摩拳擦掌:“當然是在幹大事!我好不容易能來洛陽宮中長住,自然要將殿內好好佈置一番。前幾日宮人都忙著佈置則天門前儀仗,今日可算是空出來瞭。”
她說到這裡,像是總算想起瞭她的兄長在這場凱旋儀式中到底是個什麼地位,收斂起瞭點笑容,又歪著腦袋打量瞭一番李賢的神色:“阿兄,你方才去見阿耶,怎麼好像哭過瞭?”
李賢剛想擡手,又覺自己此時去以袖擦拭,實在是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便隻隨意應付瞭兩句,就讓宮人擡著步輦,穿過瞭太平領人辦事的隊伍。
但他並未留意到,他這個年紀尚小的妹妹並未直接轉身投入到先前的“大業”之中,而是還停在原地,朝著他的背影又看瞭一陣。
“怎麼感覺有點假模假樣的……”李長儀嘀咕道。
阿姊雖然偶爾也會哭,也總誆她那不叫哭,但相比於阿兄方才那個隱於暗處的神情,就要真實太多瞭。
再者說來,她年紀是小,但經由阿姊的栽培和此前宮外待瞭半年的見世面,也並不隻是按小孩子的想法來評價事情。
她此時便想,也不知道阿耶和阿兄說瞭些什麼,又跟剛剛回來的阿姊有沒有關系。
李長儀摸瞭摸下巴,忽然想出瞭一個絕妙的主意。
若是讓她去問的話,阿兄未必會說,但是讓三哥去問,說不定還能得到一個答案。
他要是不樂意當個探子,她就把三哥之前想要逃亡出宮的消息宣揚得人盡皆知,那時候就得看三哥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