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他雖未出現在遭到襲擊的那一頭,卻也完全能猜到,損失瞭首領的那兩路到底對他會有何種怨言。
好在……
“唐軍這樣的伎倆根本就玩不瞭多久。”
在撤兵回營後,多濫葛首領便朝著找上門來的衆人說道。“你們難道沒看到嗎?方才的聲東擊西之中,先一步當做誘餌的唐軍根本沒能回去。”
那些做出營救太子假象、迫使鐵勒調兵攔阻的騎兵,在那等近乎全力的圍剿面前,哪裡還能擺出遊刃有餘的架勢。
他們原本……就沒想過還能活著回去。
也確實沒有一個人還能回到那頭的營地之中。
而是在奮力殺死瞭一個個敵軍之後,隨同自己的戰馬一起,倒在瞭戰場之上。
熾烈的日光曬在高侃的盔甲之上,將額上悶得滿是汗水,徑直順著鬢發滑落瞭下來。但或許混雜在其中的,還有在聽到一個個陣亡精銳名單之時落下的眼淚。
可他很清楚,現在不是他該當為此捶胸頓足懊惱的時候。
這些精銳騎兵為他們爭取出來的時間相當寶貴。
不錯,他確實沒有那麼多的兵卒能再用來這般犧牲,但別忘瞭,對面的那些人,也沒有那麼同心同德,甘於犧牲!
“床弩整備得如何瞭?”高侃抹去瞭側臉上的濡濕痕跡,回頭問道。
除瞭在撤軍進入這座營壘的時候,他幾乎沒有動用過床弩。
一來在草原之上的交戰,要想找到使用這等重型弓弩的機會,實在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