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沿途的顛簸和沙塵, 讓李賢在抵達東。突厥牙帳之前變得沒什麼胃口,隻想著等安頓下來後再吃頓好的, 那此刻的情形還要更難看得多,不會隻是吐出些酸水來。
可就算如此,也足夠讓人震驚瞭。
阿史德元珍才因王本立的公報私仇,挨瞭三十軍棍,要想起身都還有些艱難, 但在溫傅的幫助下, 依然出現在瞭此地, 便這麼冷眼看著眼前的場面,也越發確定自己的決定並沒有錯。
這位大唐太子仿佛直到有人將絹帕遞交到瞭他的面前, 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現在並不是他一個人獨處的場合。
有那麼多人看著呢。
“太子……無事吧?”阿史德契骨眼神微閃,還是選擇走上瞭前來。
“……無事。”李賢擺瞭擺手,“有些水土不服。”
這當然也解釋得通,若是水土不服引發瞭不適,在受到鮮血氣味刺激的時候,或許還真是要吐出來。
可當李賢面色猶有幾分蒼白地被侍從攙扶下去之時,誰若真覺得那隻是水土不服,那才真是個蠢貨!
……
“我早說瞭,大唐此次調兵真像是個玩笑!”
阿史德元珍疾步走回營帳的下一刻,便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隨後一步跟來的溫傅連忙往外看瞭看,見周邊並無唐軍人手,應當也沒有外人聽到他的這句話,這才大松瞭一口氣。
“我聲音很輕的,我也知道不能再讓人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