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為那些遠行的官吏送行,這確實是個最好的時候。
宋之問認真地朝著他的臉上端詳,發覺確實沒有在其中看到怨天尤人的神色,當即應允道:“好,那到時我就獻醜瞭。”
相比於太子出征,這碎葉城的營建、劉旋和郭元振的任職,在長安城中隻會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會在隨後少有消息傳來,可既然郭元振自己都這樣說瞭,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們二人都已各自拿到瞭入朝的第一張門票,此後前程如何,便各憑本事瞭。
可惜天後今日在含元殿上所問都與文辭無關,直接將他排除在外,讓他無從比較,被同時選拔出來的珠英學士之中諸人都是何種水平。
“對瞭,我還有一句話想提醒你。”郭元振又說道,“你我既為天後門生,那便千萬莫要插足於此次的太子出征一事中。此外……”
他猶豫瞭須臾,還是說道:“我雖隻約摸讀過幾本兵書,對於邊境局勢有些許微薄的見解,也覺如今不是北上征討的好時機。”
以天皇陛下對於委任太子前往北方平叛的執著,難保不會想要選出些人手來,為此次出征送行書寫頌詞。
可天後陛下對此戰的反對,早已在數日前便已在他們之間傳開,那這其中的門道和立場,便真應該考慮清楚瞭。
宋之問點頭回道:“我明白。”
他確實急於想要往上爬,但該借誰的勢,他還是看得明白的。
但這些新入官場之人尚且看得明白的東西,身在局中的有些人卻好像並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