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是不是得算心有餘悸,他又朝著楊思正問道:“安定身在何處?”
楊思正想瞭想,回道:“我方才來東宮前還撞見過她,可能去瞭天後那裡?”
李弘垂落在身側的那隻手微不可見地抖瞭一下:“她不是應該不在長安城嗎?”
安定此前因要去河北道巡查、去安東大都護府赴任,離開瞭長安城,那怎麼也應該多耽擱上幾個月時間,以便安頓人手,適應新的統轄區域,為何會回來得這麼快。
楊思正也不知道,隻能回道:“或許是因為……她還在濮陽一帶的時候就收到瞭天後意圖變革制舉的消息,被急召回來瞭?”
想來也很說得通。
安定公主隻要站在朝堂上,便能帶給人以莫大的壓力,更代表著武將勢力的支持。
天後若要力排衆議,推行那等糊名之策,絕不可能不將安定公主這個助力擺在眼前,說不定還要在必要的情況下讓她來為自己駁斥朝臣的建議。
這麼一想,緊急回宮的安定公主應當正在此時接受天後的指點,或許也沒有瞭往日裡的氣定神閑,便合該在明日成為他們還擊天後的手下敗將!
但倘若楊思正能夠身在含涼殿的話,就會看到,這殿中對坐的母女可沒有什麼臨時抱佛腳的倉促,而分明是一副擺酒對談的悠閑。
“阿娘這個要為外祖父繼嗣而保證公平的說法,真可謂是神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