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宗族勢力壯大,我大唐以分封各州之法將其瓦解,許夫人下嫁恩州,從旁監管,以防嶺南有動亂之災,此為二功。”
“旱災雪災先後肆虐,百姓苦不堪言,許夫人別出心裁,想到調整官方借貸利錢、規範民間借貸之法,遏制局勢崩壞,此為三功。”
“有此三功,不過出任個巡官而已,也為響應銅匭求索治災之法,究竟有何不可?”
這話一出,朝堂上官員的神情不由愈發古怪。
就連李治都神情僵硬瞭一瞬,端詳起瞭自己女兒那張沉穩端方的面容,疑心她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是不是越來越高瞭。
誰教她這麼說話的。
這第一功到底該當分在許穆言身上多少,李治心中有數,若非安定令人海航廣州,隻怕這其中也不會有多少聯系。但她願意用這番說辭來為許夫人謀求官職,旁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這第二功……就實打實是在胡言!
許敬宗將女兒嫁給馮氏子,絕不可能有這樣的高尚情操,若真如此的話,他也不是許敬宗瞭。
倘若李治不曾看錯的話,許敬宗自己也被這句“第二功”給驚得不輕,仿佛完全不曾想到,還有人用這種理由為他增光添彩。
偏偏這幾年間嶺南宗族雖時常有越軌之舉,卻當真不曾有馮氏子弟為禍,若非要如此說的話,倒也勉強能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