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李清月一點沒覺得自己是在糊弄,“還有啊,我此前身在熊津的時候,和新羅王打瞭個不太禮貌的招呼,直接讓水師奇襲瞭他們的王都,萬一我這個熊津大都督常駐泗沘城,又讓他生出瞭這樣的擔憂,容易引起兩國爭端。”
“既然長史頗有能耐,我將此地調兵戍防的方向把控得當也就足夠瞭。不必非要親自坐鎮,還顯得我對老師有多不放心一樣?”
李清月說到這裡又朝著劉仁軌行瞭個禮:“有勞老師操勞數年,學生若真有辦事不妥之處,還請老師見諒。”
劉仁軌無聲地嘆瞭口氣。
安定都已將話說到瞭這個份上,他又何必繼續抓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面前的這個學生,即便在兩年前敲定遼東領地邊界又私占金礦的時候多有僭越之舉,但這兩年間她聯手安東都護長史李謹行令高麗百姓歸心,已做到瞭對他的承諾,將那番私心公心之論落到瞭實處。
她遠赴邊地參戰的舉動,更是儼然將生死置之度外,讓人坐在熊津都督府內聽聞她這個決定,也不免為她捏瞭一把冷汗。
如今吐蕃被擊退,大唐國威得以在邊地彰顯,更讓人為栽培出瞭這樣一個學生而覺倍感驕傲。
所謂的禮數與規章,在為國為民辦瞭實事的結果面前,都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
他伸手按住瞭李清月的行禮,“新羅王金法敏親自到瞭,公主要不要見他一見?”
“那個冤大頭……新羅國事繁忙,還有勞新羅王親自到來,我大唐乃是禮儀之邦,自然要見見他。”
劉仁軌的面頰抽動瞭一下,“大都督,你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