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正是二十多年前他畫的那張《步輦圖》。
吐蕃大相祿東贊圖謀先取吐谷渾後進中原,遭到瞭安定公主的阻截身死,就連文成公主也被成功接回瞭長安,於是坐在天子位上的陛下便覺得,當年祿東贊替吐蕃求娶大唐公主的那張圖,還該當再改上一改。
比如說,要給那看似恭敬面見大唐天子的祿東贊,畫出些野心不遜之態,顯示出大唐對此人的態度。
閻立本雖然覺得這很沒必要,但既然是天子所命,還是幹脆地觀摩起瞭當年的那幅畫,找到點重新繪制的靈感。
誰知道這是不是陛下在病中給自己找點樂子,那麼他也犯不著有什麼藝術創作的執著。
“可惜好不容易畫出瞭個雛形,又給一筆毀瞭。”
也隻能重新再來過瞭。
結果新的畫紙剛被鋪開在瞭桌案之上,就聽外頭又是一陣驚天的響聲。
閻立本眉頭一跳,“還不趕緊去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
這聲音的源頭聽起來和他距離得可沒有多遠,誰知道會不會更進一步地波及到他的面前。倘若他的耳朵不曾聽錯的話,那竟是一陣磚石坍圮所發出的聲音!
在屋中幫忙鋪紙研墨的小廝聽到這話當即跑瞭出去,過瞭沒一會兒就跑瞭回來,向他彙報:“郎君,不是什麼麻煩事,是咱們旁邊那豐邑坊清虛觀的宅地賣出去瞭。”
那小廝目光發亮,似乎大為驚嘆:“買下此地的人是整塊收走的,又不打算再將其用作道觀瞭,便將其統統推倒重建。”
這才成瞭他們聽到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