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彎弓搭箭在弦,三箭連發,卻因射中的不過是吐蕃的先遣兵卒,並未能夠讓他們有任何後退的想法。
反倒是在這側翼騎兵的交手之間,吐蕃精銳的臂展與蠻力發揮出瞭異常可怕的沖擊力。
當他們不圖求勝,隻圖求生的時候,這種沖撞間的殺傷力還要更加驚人得多。
沖下山來的吐谷渾兵馬匆匆對上瞭那些不知該當投降還是該當作戰的羌人,倒是東女國的士卒在斂臂王女的帶領下,直擊吐蕃兵馬的後方。
薛仁貴則身先士卒,率領著一隊精兵直入吐蕃軍中,悍然斬殺瞭一位地位不低的將軍。
然而也便是在這出各方混戰的交手中,祿東贊逃瞭。
他帶著兩千多人成功自西傾山夾道,逃入瞭黃河河谷,而後轉道北上而去。
唯獨帶給他的一處傷勢,是薛仁貴橫空射來的一箭,紮在瞭他的後肩。好在被他身著的甲胄緩沖瞭一陣,在他快速掰斷瞭箭柄後,隻有一點隱隱作痛,讓他在騎乘的顛簸中不由皺眉。
可無論如何,他還是成功脫離瞭此處戰場。
激烈的長風自他的耳邊吹過,將氣血上湧的熱力給壓制下去,也帶來瞭他親衛說出的話:“大相,我們眼下該當如何?”
“我們……”
祿東贊很清楚,這些均是由他選拔,由噶爾傢族栽培的吐蕃精銳,絕不會因為這等從三萬到兩千的驚人折損便對祿東贊棄之不顧。
他們對於西傾山境內的折損,恐怕還有一種事不關己的冷漠。
但接下來的逃命之路便和他們休戚相關瞭,也讓祿東贊深知,自己不能再做錯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