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親隨也隻能看到,當他眼看著東女國與白蘭羌留守人員的先後到來消息,已在隨行羌人中傳開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面容要比平日裡緊繃。
恐怕隻有祿東贊自己知道,他當下心中到底有多少憋悶與無力的情緒。
在那一雙雙朝著他看來的眼睛裡,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事實——
在他做出第一個選擇的時候最害怕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瞭!
被誆騙出的信任一旦崩塌,造成的反噬會比事實本身嚴重數倍。
對於這些腹中空空,頭腦也空空的羌人來說,更是如此!
他厲聲喝道:“你們現在才來向我要個解釋有什麼用!諸位已是隨我進攻吐谷渾之人,對於千裡馳援的唐軍來說,你等便是發起叛逆的亂臣賊子。難道你們真以為他們能對你們網開一面不成!”
祿東贊調撥馬頭,以最快的速度權衡出瞭自己的逃生之路,面上卻猶有冷靜從容的神色,直接對著那沖到最前的芒邦氏酋長喝道:“或者你們也可以看看,來取我祿東贊的人頭,到底能不能給你們贏來一個將功折罪的結局。”
“東女國已然倒戈大唐的時候,她們才是頭號的功臣。之前她們可以劫掠你們,現在——她們可以讓大唐除掉你們。”
這話……讓芒邦氏酋長頓時被鎮在瞭原地。
祿東贊的話或許是他在危機之中的詭辯,卻也未必沒有道理。
他們和東女國勢必不會是和睦共處的關系,而是此消彼長。
要這麼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