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那他自己就流放庭州,去西域戍邊吧。
看看那西域的風沙到底能不能吹醒他的腦子,讓他知道一下結黨營私到底是多愚蠢的事情。
冬日上路艱難不錯,但這兩人都讓他這個當天子的不痛快瞭,又何必享有什麼優待。
不日之內啓程上路便是。
不過,在正式將天子璽印蓋在詔令上的那一刻,李治望向許圉師的名字,還是不免有幾分心緒起伏。
彼時的龍朔改元,有四方州郡官吏上呈見龍吉兆,這其中也包括瞭從梁州宣旨回返的許圉師。按說,作為見證之人的他身上,也該當有一份龍神的福澤庇佑,他順利升任左相,好像就是這個福運到來的證明。
但誰又能想到呢?他最光輝榮耀的時候居然會這樣快過去。
龍朔年號都還沒結束呢,許圉師就已經從原本的朝堂支柱,變成瞭貶官流放的刑徒。
……
李清月邀請武媚娘隨同她再一次出宮,行獵歸來的時候,就正好在長安的東郊遇上瞭踏上流放之路的許圉師。
她此前和這位左相有過幾面之緣,約莫就是在年初的時候還見過他一次。
但相比於年初,他在此時簡直不像是李清月記憶之中的那個人瞭。
喪子之痛,和從宰相高位上跌落,再加上天子對他信任的崩塌,其中的每一條對他的打擊都極其致命,以至於他看上去已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真是很難不讓人心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