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聽聽看,許圉師能說出些什麼鬼話來。
這句發問襲來,許圉師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瞭李治打量的目光,顯然在這乍看起來未改的神情中,他心中已有些慌神瞭。
在選擇瞭為兒子做出欺瞞舉動的時候,許圉師已猜到有可能會遭到責罰。
但他其實不覺得自己會這樣快地遭到陛下的親自問罪,還是以這等咄咄逼人的方式。
在擋下此事的時候他有過考量,覺得相比於西突厥內部的再一次分裂內訌,和十二月陛下將要為彰顯天子威儀而舉辦的田獵,隻是死瞭一個田主,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情。
司憲大夫選擇為他隱瞞的舉動,更是讓他感到瞭幾分安心。
甚至讓他覺得,隻要他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將兒子給送遠一些,再過上一陣,也就更不會有人計較此事瞭。
可偏偏最壞的情況發生瞭。
不知道是誰將此事給檢舉到瞭陛下的面前,還像是在其中進行瞭一番添油加醋的陳說,讓他上來就面對的是陛下最為嚴厲的問責。
或許比起慌亂,許圉師心中更為激烈的情緒還是——委屈。
鄭仁泰將一萬多名騎兵折損在瞭邊境之地,隻有自己和八百騎兵回返,這些回來的人還大多處在瞭情緒崩潰的狀態,再無法上戰場,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因為對方的過往功勞,陛下對他輕拿輕放,也沒鬧到這等形同三庭會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