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六月之前,唐璿已經確定,那些跟隨他學習種田、養豬、釀酒模式的梁州百姓,都已經從葛薩那裡拿到瞭一筆可觀的報酬。
也在冬小麥收獲後不久,將用於鞏固田地養分的大豆給種瞭下去。
但隨後,平日裡經常跟著唐璿請教的梁州百姓很是奇怪地看到,他們這位刺史非但沒有對著眼前一片大好的局面感到欣慰,也沒因為又一批流入梁州的人口展露笑臉,反而在途經大豆田地的時候,做出瞭一副長籲短嘆的樣子。
“唐刺史這是怎麼瞭?”有人忍不住向著州府衙役打聽。
也不怪他們掛心於此事。
唐璿還在梁州做戶曹的時候,就和這些百姓往來不少。
彼時的他長得沒什麼攻擊性,又勤懇踏實地種地,很難不讓人對他有好印象。
那個醉心鬼神之事的梁王下臺,換瞭他上位,還讓更多人有瞭吃飽飯的機會,便更讓人喜歡這位長官瞭。
那總得問問,他又在憂心什麼事情吧?
衙役猶豫瞭一瞬,方才答道:“府君在想,咱們今年各傢都有餘錢瞭,那夥麻煩的南山賊會不會不選擇洋州劫掠,而跑到咱們這邊來。”
“去年洋州就沒抓住這夥人,讓洋州刺史的政績挨瞭個難看的評價,府君好不容易讓梁州農事與人口各有長進,卻可能要壞事在這裡,還要眼看著各傢遭受損失,怎能不心中煩悶呢?”
衆人恍然,原來是為瞭這事!
這既關系到唐刺史的前途,還關系到他們每一個人的財産安全,那是要擔心擔心的!
可他們左等右等,也沒等來唐璿從各縣城中募兵防賊,隻等到瞭他征調起各縣守軍,連帶著披掛上陣的唐刺史本人一起,朝著南山方向而去。
衆人不由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