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已說服瞭李治繼續頒佈那僧侶拜君的集議詔書,但按照李治所說,還是將其延緩到四月之末,等到契苾何力將鐵勒各部安撫下來的消息傳回去再說。
這對她來說也不無好處。
正好乘機再將此前記錄的朝堂官員資料溫故一遍,也能在臨場應變之時不至有缺。
但她剛想到這裡,忽然發覺女兒的表情像是有事相求,連忙問道:“你又怎麼瞭?”
李清月小聲:“我剛剛……可能搞出瞭點問題。”
武媚娘訝然。
她隨即就見女兒對瞭對手指:“我剛給改進羅盤的馬匠師請瞭個官職。看在她將騎兵也可使用的羅盤給研制出來的份上,給個繕工監中校署丞的官職也沒什麼問題。但是我忘記跟阿耶說,她是個女子瞭。”
“您說,若是我現在回去說,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她也是走出瞭李治那裡,才忽然想到,她之前和李治說的都是諸如“大才”“匠人”“匠師”之類的詞,是真的一次都沒提到馬長曦的性別。
李治大概率是直接默認瞭匠人乃是男子,也理所當然地沒做出問詢。
可是,在武官之中出現女將,已經是因為卓雲確實在東面戰場上有斬將殺敵的功勞,加上她父親畢竟是輔國大將軍,陪葬昭陵,又正逢戰情局勢如此,故而有所破例。
在文官之中也突然來上這一出,馬長曦又是沒甚背景的女戶,誰知道李治會不會撤回決定。
但她拉攏馬長曦之心日增,可絕不願意看到這一點。
李清月湊到瞭武媚娘的身邊,“阿娘,我先斬後奏如何?”
等封官的旨意都下發下去瞭,總不會再撤回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