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起身應道:“不錯……不錯!就按照大將軍說的,先答應他們,而後拖延軍糧的征收。”
“等到此事功成,我再給大將軍記一大功。”
金庾信本人的職位已是沒法再升瞭,但他的兒子還有升遷的餘地,反正這份獎勵怎麼說都被保留在瞭新羅境內,讓他心中熨帖。
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當他在第二日和劉仁軌說起同意征發軍糧的時候,那語氣平緩從容的樣子,竟像是劉仁軌索要的隻是兩萬石糧草一般,甚至在裝模作樣地將人派遣去各地調糧之時,也顯得很為唐軍戰事著急。
“他真有這麼聽話?”在離開瞭新羅王宮之後,卓雲忍不住問道。
“當然沒有。”劉仁軌否認,“能以真骨身份坐上新羅王位,改變之前二十多代繼承法令的人,怎麼可能是這等隨便吃虧,忠誠不二的人物。”
他朝著王宮的方向回望瞭一眼,“他在拖延時間呢。”
當劉仁軌走在新羅王城之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小老頭。
可聽到他隨後那句低語的卓雲知道,他絕沒有那麼好說話,“趁著沒人註意你動向的時候,就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做吧。”
“孫將軍的水師,應該已經到瞭。”
他這個老胳膊老腿的,還是別去做什麼翻墻爬坡的舉動瞭,讓年輕人去做吧。
卓雲輕輕點瞭一下頭,算是接下瞭這個任務。
在新羅自以為暫時糊弄過去瞭大唐來使的當晚,卓雲就身手矯健地翻出瞭新羅王城,在城外尋到瞭藏匿的另外一匹馬,直奔沿岸而去。
自新羅王城到海邊僅有不到五十裡,以戰馬奔行,半個多時辰的工夫,她就已抵達瞭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