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是應該感慨女兒的孝心可嘉,還是應該感慨,她竟是真同太子完全形成瞭一文一武的對照組,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做出點其他的應對。
卻又已聽武媚娘說道:“其實方今這樣也挺好的,阿菟是陛下的女兒,合該有此資格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陛下不也喜歡看到她那副神氣活現的樣子嗎?”
“何況打從她多在人前露面以來,每次都是在為陛下分憂的。”
洛水修橋,促成瞭玄奘法師提出管教考核僧侶的建議,讓李治在擡舉佛教的同時予以打壓,有瞭配套的手段。
她往蜀中去尋孫思邈,既讓李旭輪的出生可無後顧之憂,又讓這進而成立的東都尚藥局為李治的頭風病服務。
她將一批西域商人請到洛陽來,既是為瞭幫母親一起發展洛陽,又何嘗不是在為彼時的獻俘大會服務。
要不是此事不適合告知於李治,武媚娘甚至還能說,那改元的吉兆還是出自女兒之手呢。
李治想瞭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可再一品味,“媚娘,你這可不隻是在說不必拘著阿菟的行動,總歸是我教唆的,也是在勸我別因為女兒行動迥異於旁人,便不喜歡她瞭吧。”
武媚娘但笑不語。
她確實是有這個意思,不過這種話就不用揭穿瞭。
反正她說的都隻是事實而已。
李清月也正如武媚娘所說的那樣,在練習完瞭今天的射箭之後收拾好瞭東西,繼續回到瞭弘文館中的書局,翻閱那本沒看完的軍事著作。
隻是今日的情況,比起之前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瞭。
她坐在書架的下頭,因怎麼說還是個小孩子的緣故,若不走到她這一格來,幾乎瞧不見這裡還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