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諾曷缽啞然無聲。
隻聽到弘化公主又擡高瞭幾分的音調,“你平日裡的事情大多聽我的意見,為何這件事不聽我的?”
慕容諾曷缽又沉默瞭一會兒,才回道:“那畢竟是我的族人。”
“族人?他們可未必將你當做族人。”
弘化公主冷笑瞭一聲。
她有些時候覺得,丈夫有些懦弱的脾性對她來說是好事,但在這等生死存亡關頭,這份仁慈卻顯得很沒有必要。
她擡手指向瞭丈夫的臉,又嘆瞭口氣將其放瞭下來。
她要怎麼說?
說你父親當年能當上吐谷渾國主,完全是因為大唐進攻吐谷渾,李靖、侯君集等人擊敗瞭當時在王位上的慕容伏允,迫使其兵敗自殺,才讓他父親那個當時在當質子的有機會回國上位?
說慕容諾曷缽的性格與他父親傳聞之中的簡直如出一轍?
這些話若是說出來,與撕破臉皮也沒什麼區別瞭。
更何況,大唐這邊,也不能說全無錯處。
那頭的輕重緩急權衡,顯然是先解決西突厥,先解決東北戰事,卻從來沒將這邊的摩擦放在頭等要事的位置。
吐谷渾,從來都是無足輕重的一方。
就像當年她被指派過來和親,也不過是天子的隨手一指而已。
弘化的目光中隱約閃過瞭一縷水色,又很快沉沒瞭下去。
她仰頭看向瞭面前的丈夫,沉聲答道,“你放心,我會請求還朝省親,再試一次求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