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到十歲,可以繼續不講道理。
楊夫人被這表現噎住瞭:“……”
她忽然覺得,比起擔心女兒會遇到另外一波親戚的打擾,還不如擔心一下,這些人遇到她的外孫女,會不會被扒皮抽骨吃個幹凈。
再一想想,阿菟剛才說,她來長安是做什麼的來著。
哦,招募人手的。
那就隻能說,希望對方自求多福瞭。
“可是您真的不想往洛陽去嗎?”李清月第二日原本已要出門瞭,又扒拉著門框朝著外祖母發問。
“其實我能猜到您現在的想法,”她用隻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您覺得現在去洛陽,有點對不住姨母,但您真的不想看看,由阿娘籌辦的獻俘大典會是什麼樣子嗎?”
楊夫人的神情微怔。
阿菟的這個問題,當真是正中要害瞭。
或許正是因為這份糾結,才讓她在本可以跟著媚娘一並回並州省親的時候托病拒絕。
也同樣是這個緣故,讓她在聽到前往洛陽的邀約後總是暫時忽略過去。
又聽李清月繼續說道:“您想想,賀蘭敏之他又不是不回來瞭,姨母也不會始終跟阿娘生分。怎麼說,你們三個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呀,阿娘肯定很希望讓您瞧見她風光之時是何種樣子的。”
是啊。
如今陛下抱病,媚娘忽而如阿菟所說要主持大局,所擔負的壓力必然不小。
她這個做母親的明知還有“親人”在圖謀算計,也明知女兒正在走出對她而言重要的一步,卻還要隻在長安遙遙祝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