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務不疑有他,未曾料到這是桑寧為瞭避免被發現聽到瞭上官儀和薛元超的對話,這才拿他找瞭個搭話的由頭。
想到自己確實是在昨日傍晚得瞭這樣一出委任,被皇後早早詢問也算情理之中,當即應道:“我即刻收拾隊伍,前去面見皇後殿下。”
他小跑瞭兩步,和同在此地的崔知溫交代瞭兩聲,當即隨人一道繼續往前走。
上官儀望著周道務這個仿佛得瞭重要差事的筆挺背影,嘴角扯瞭扯,“這算什麼,夫憑妻貴嗎?”
聽聞昨日臨川公主被皇後領去做瞭個助手,就不難想為何戍衛的職責會交到周道務的手中。
看門看得好的,完全可以看看薛仁貴今日是何等仕途。
也難怪周道務對這份新委任重視有加。
哪怕他得算是因臨川公主的緣故才得瞭提拔,也並不妨礙他因此而覺躊躇滿志。
但上官儀轉念一想,又覺得這話說得並不太妥當。
臨川公主畢竟是皇室公主,固然周道務早年間的職務升遷,其實沒因臨川公主的身份而得到多大的好處,那到底也算是尚公主。
何況,他也隻是這出大典的其中一個組成部分罷瞭。
真正的問題還是在皇後的權力被陛下一手擡升瞭。
若非陛下病癥尚未緩和,他在此時說話不妥,他是真該和陛下勸諫兩句,天子仍在的情況下,後宮幹政可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薛元超對於皇後的出身也有些微詞,隻是當年局勢如此,立武媚娘為後有利於陛下扳倒長孫無忌,他便從未說些什麼。但如今的局勢發展,實是讓他有點看不透瞭。
罷瞭,且先不管此事。
這等並非常態的情況,應當也持續不瞭多久才對。
然而這二人卻並未看到,已走遠的桑寧又轉頭朝著這兩人的背影看瞭一眼,目光中閃過瞭一縷打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