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勢在必行,就不當因為天子有恙有所拖延。
若已明言,由皇後代為傳達旨意乃是不得已之舉,遭到的反對聲音會比他所預料的小得多。
李治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隱約意識到,媚娘已為自己選擇瞭一個絕佳的開場。
但他一時之間思緒不定,也不知道該當說這是恰逢時事,還是該當說,她並未辜負自己對她的期待。
反正,媚娘所說正合乎他所需,他也不必因為這等想法而限制於她。
見武媚娘並未在得到他的準允後離開,李治問道:“皇後還有何事?”
武媚娘說:“既是要籌辦那獻俘大會,和早年間的親蠶禮總歸是不同的,我想向陛下求索幾個人手。”
李治本想笑她這話說得太過小心,又因還是身體不適,終究沒能笑得出來。
便隻回道:“此事你放手去辦就是,不必多加問我瞭,就說是我的意思,讓禮部官員都將籌備事宜向你彙報。若人手還是不足,就讓洛州長史安排些人手相助於你。”
“不,我說的不是這些。”武媚娘否認道。
“這些,就算陛下不給這個準許,為瞭將事情辦得體面我也會去搶的。我說的是,本不在官員行列的人。”
“不在行列?”李治有些困惑。
武媚娘語氣從容且坦然,“陛下,阿菟都有盧照鄰和王勃這樣的伴讀,若要寫個公文還能有人代筆,我總不能沒有吧?”
若非李治能看清面前之人是誰,他都險些要以為,這是阿菟在說話瞭,可見媚娘這個做母親的沒少被女兒影響。
他很有點無奈:“你就有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