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他就有這個底氣向著京兆杜氏發難瞭。1
見李治又朝著他投來瞭警告的目光,杜正倫連忙收起瞭臉上的喜色,以平穩的語氣回道:“臣謹遵陛下指令。”
“對瞭,”李治又朝著另一頭吩咐道,“讓王玄策先不急著啓程前往印度,此事同樣等我回返之後再說。”
衆人不明白李治下達這條指令的目的,但想想或許陛下對於這趟出行印度還有另外的考量,唯恐倉促之下出現什麼問題,打算再考慮一二,也不是說不通。
殊不知李治在下達瞭這條詔令後也有點猶豫。
若如媚娘在信中所寫的那樣,賀蘭敏之著實不是個聰明人,還有些輕浮貪婪的習性。
把這樣一個人交給王玄策去帶,是不是有點太難為王卿瞭?
王玄策不辭辛勞,兩次往返於大唐和印度之間,甚至從境外帶回來瞭制作蔗糖的法子,卻也隻做到朝散大夫的位置上,本就有些虧待於他。
還要給他丟個不成器的下屬,簡直像是對人的處罰。
李治盤算瞭一番,覺得或許可以給王玄策升升官。
反正,等到隨後一番清洗,能空出來的官職應當不在少數。
就這麼辦吧。
比起失望中夾雜著希望的杜正倫,還有忽然接到停止出行決定有點茫然的王玄策,李弘對於這個行將前往洛陽的決定,便是實打實的歡喜瞭。
這趟長安會見外邦來使,確實讓李弘大長瞭一番見識。
永徽五年萬年宮中朝見的時候,他還不太能記事,這一次他卻不僅能坐在父親的身邊,還切身體會到瞭大唐掌控武力的重要性,讓他隱約意識到自己當年不肯學習《春秋》好像是個過於幼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