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三人均是一番風塵仆仆的模樣。
倘若有心人留意的話還會發現,在那年紀最小的女童身上,還沾染著不少血漬,隻是被外頭罩著的那層衣衫阻擋,才沒讓她看起來過於嚇人。
這份稍顯濃重的血氣,還是人血的氣味,讓孫思邈在聞到的時候,揉搓慎火草和鹽巴的速度都不由一滯。
但見外頭抵達的陌生來客因為前頭還有個病患選擇站在門外,並未直接闖進來,他的神情又恢複瞭此前的從容。
他朝著上一個前來看診的人開口,“將孩子抱過來。”
“那外面……”
這男人倒不是因為外面隱約的血腥味而被吸引過去的,而是被這三人抵達之時的馬蹄聲。
他自窗子看出去,見那其中一名女子腰佩寶石彎刀,眉眼深刻,更覺有些驚慌。
這女子的長相和打扮,讓他不得不想到因絲路開辟而與外邦血脈混雜的羌人、突厥人,在劍南道北部就有幾傢這等出身的勢力,平日裡橫行無忌得很,名聲都傳到瞭益州。
但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就已對上瞭孫思邈嚴肅的面容,“不必管外面,我都說瞭,將孩子抱過來。”
外面的人是能幫他醫治疾病不成。
那人如夢初醒,趕緊按照孫思邈所說的那樣解開瞭孩子的衣衫,就見神醫將早已搓熱的手,將慎火草和鹽混合出的汁液朝著孩子身上塗抹瞭過去。
一邊塗一邊說道:
“明日還是按照這個劑量,五兩慎火草,三兩鹽……算瞭,你別記瞭,明日你跟神威說這個情況,他知道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