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讓此地人人有田可耕耘,最後的結果更有可能是,耕牛和上好的農具都被掌握在瞭少數人的手中,以便讓他們能開墾、養護好更大範圍的田地。
至於其餘生活在梁州地界上的百姓,誰還去管他們要如何度日呢。
也難怪比起耕作,更多人寧可選擇危險的礦石開采工作。
因為隻有這等門路,才是能夠讓人吃飽飯的。
從趙六口中輕描淡寫說出的“本地人才知道這習慣”,真有逾越千斤之重。
但凡梁州都督能有賈敦頤那位洛州刺史的治政手段,早就應當對這等風氣抓一抓瞭。
可惜——
“雖然能夠理解,在鬥爭失敗後被遣送到這等地方,封地錢糧多寡也已改變不瞭局面,自然無心督辦此地事務。可想想此地條件如此之優渥,本是貫通南北的命脈,卻成瞭今日這個樣子,還是讓人……”
好生痛心又遺憾。
長安為天子治下,就算出於面子工程也會對農田進行一番整飭,戶部也會盡心於關中畝産與賦稅事宜。
洛陽為水路漕運彙聚之地,就算在農事上稍有耽擱,也能依托於各地均攤,現在又有瞭賈敦實這個繼承兄長精神的長官。
梁州卻已有接連多任刺史都督不做實務瞭,還和關中隔著秦嶺,以至於成瞭她今日所見的模樣。
該怪誰呢?
首先要怪的,自然是當地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