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是不怕在這種事情上將權力分給妻女的,在此刻的心思急轉之下,他還覺得這可能遠比他自己去試探界限所在更為合適。
他重新看向瞭面前躍躍欲試的小女兒,答道:“好!我就將此事交托給你去做。但名義上你是監工,玄奘法師那頭你還是要去交涉的,另一面,你阿娘和諫議大夫都得看著點你的行動。明白嗎?”
李清月鄭重其事,“我明白的。”
她吃準瞭李治會同意此事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就是靠著劉仁軌。
這並不僅僅是監督的意思。
若是換一個老師在側,李治可能都要再猶豫一下。
但現在,三省六部剛剛轉到洛陽,還需重新適應此地的條件,恰恰讓門下省清閑瞭不少,不至於讓劉仁軌因協助她監工而耽誤公事。
反倒是能將他早年間的硬氣做派和循規守矩帶到此事之中,成為力挺安定公主辦事的重要籌碼。
嗯,阿娘也很重要。李清月暗道。
李治總不會覺得,皇後會像太尉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的。
她想瞭想,幹脆蹬鼻子上臉又來瞭一句,“阿耶,那官服我就不指望瞭——”
這麼小的尺碼不太合適。
“可我既然是監工瞭,可以有魚袋和魚符嗎?”
玉帶懸金魚,正是職事官身份的象征。李清月既然要去當監工瞭,自然要給自己爭取一下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