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如在年後,對那四人以外派之名放到其餘各州任職去。您看,宗正少卿等官職為正四品,各州刺史則在從五品到從三品之間,正能平級調派。便說——”
不需媚娘對此過多言語,李治已能自己順著這話茬接瞭下去,“便說他們不適應長安城中生活,想去更自在的地方。”
他這一出接話,和蓋棺定論的拍板也沒甚區別瞭。
讓他們走!讓這群沒事找事的武氏子弟都滾他的視線外面去!
不過這樣一來……
他定定地看著面前之人,“媚娘,雖說用這等借口將人驅逐出京,在名頭上好聽一些,可總難免有人攻訐你這是在以權謀私,對異母兄長有所苛待。”
“武氏族人遠離京城之後,你與弘兒也到底少瞭幾個可依靠之人。果真如此的話,你不會後悔嗎?”
武媚娘搖瞭搖頭,“陛下既已見我執意速成這外戚誡一書,便應當知道我意堅決瞭。身為皇後,若不能以身作則為陛下分憂,那還何談國母二字!”
“至於弘兒是否會少幾個可用之人,我卻不那麼擔心。”
“一來,陛下正當年富力強之時,弘兒的太子位置能否坐穩,除卻看他是否有這等天賦外,沒有任何東西比陛下對他的支持更為重要。”
“二來,陛下必定會為子女擇選良師益友在側。這些人的作用,難道還不如那些將武德功臣、傢族榮耀掛在嘴邊,卻一事無成的傢夥嗎?”
李治聞言一笑。
那前一句,將太子的命脈和他這位天子徹底聯系在一處,正是李治最想看到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