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話之人並非武士彟的兒子,而是他兄長的兒子武惟良。
他雖名字裡帶瞭個“良”字,卻真不是個有多良善之人。
在他看來,武士彟這個叔叔後娶的夫人既沒給他生下個兒子,便算不得是他們武傢的人,正因為如此,欺壓楊氏母女的事情也得算上他一份。
可那又如何呢?
反正他不在乎這個。
“我們那位皇後殿下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嗎?她若要在前朝培植黨羽,也隻能依靠於我們幾個瞭。”武惟良比起那兩人,說話還要放肆些,“也算她明白這個道理,一登上後位,就將我們拉扯到宗正少卿、少府少監、衛尉少卿的位置上。”
封官的詔書還被妥帖地放在後頭的車上,更是讓他底氣倍增。
武元慶回笑道:“正是如此啦。如今外甥還被冊封為瞭太子,我等前往長安,不過是想要為其保駕護航罷瞭。”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難道還要管這雞犬平日裡有沒有咬過人嗎?
沒這道理!
“但到瞭長安城裡還是先小心一些吧,”後頭的車中傳來瞭個聲音,正是武惟良的弟弟武懷運,“面子上還是要讓皇後殿下過得去的。”
此番往長安來的諸人之中就數他的官職最低,讓他不免有些擔心,是不是其中還是有舊日恩怨的影響。
偏偏前面那哥仨個個篤定於自己的判斷,便讓他懷疑隻是自己多心瞭而已。
但說白瞭他也沒多將早年的那一出放在心上。
當抵達長安這富貴之地後,眼見新的官邸新的身份,以及不兩日就堆積起來的拜帖,他所剩無幾的擔憂直接被拋到瞭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