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調侃讓桑寧不由面色一紅。
說實話,她原本還真是這樣以為的。
好在主子眼下這稍顯親近的語氣讓她意識到,這話中至多不過打趣,並無怪責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她先前在王皇後抵達安仁殿後的通傳,讓武昭儀對她高看瞭幾眼?
她剛想到這裡,就聽面前動作未停的宮裝麗人又補瞭一句,“做事還是要講些方法的。”
她說歸說的“陛下籍田,她不當從中缺席”,但人人均知,籍田禮中的天子耕作,比起動作純熟,深諳老農所學,更像是走個過場。
所以她沒必要讓自己變成個種田精通。
有些出頭方式便會顯得過猶不及,還有點蠢。
她此刻的一舉一動也更要切合陛下所需,不可用蠻力破局。
她擡眸朝著面前的兩名宮人看去,見二人並未因被她有意留下而惶恐,滿意不少,“既已知我在做什麼,便幫著一起吧。”
誰讓那鏤犁的形狀,要比鋤頭複雜得多。
見兩人已不加多問地上手,武媚娘才接著說道:“另外有幾句話,你們兩人務必記住。這關乎到明日的成敗。”
“……”
燈影最邊角的地方,武清月的耳朵微微動瞭一下,而後慢吞吞地打瞭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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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躺在新床之上的嬰兒自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在她的床邊已掛著一把“鋤頭”和一把“鏤犁”,都是用清洗過的韌草編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