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武媚娘笑瞭笑,將懷中的嬰孩早已撈回瞭平躺的狀態,“你一會兒隻能看到路邊的墻。等出瞭城再說看看風景。”
武清月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是哦,唐代的城市和後世的不同。
除非他們能如鳥兒一般飛在長安城的上空,否則從車窗看到的隻會是朱雀大街兩側的坊市圍墻。
在這寬數十丈的朱雀大街上,本當絡繹不絕的行人也早因天子儀仗出行,被清空瞭個幹凈,暫時被阻遏在瞭裡坊街巷之間。
所以此地並無沿街商鋪和圍觀民衆可言,隻有高低秩序的圍擋,將一座座唐風樓閣、長安民居都給圈在瞭其中。
除非深入裡坊之內,進入那以商業功能劃定的東市西市之內,才能見到種種市井風貌。
不過要武清月這個外來戶覺得,能看到點從坊市院墻上頭冒出來的飛簷瑞獸,也挺好的。
否則便像是現在這樣瞭,在車中之人瞧不見外頭是何種情況,隻能聽到車輪、腳步、馬蹄的種種聲響裡,朱雀門重重關閉,還是發出瞭一道巨響。
宮門合攏就像是一個信號,隻在極短的時間裡,開道的鼓樂也比方才的聲音輕瞭不少。
等到出得長安去,這個聲音還會再小些……
武媚娘朝著兩個孩子安撫道:“行啦,先睡吧,我們這段路程可不短。”
別看長安和萬年宮都在關中,天子儀仗出行與急行軍的速度是不能比的。
這三百裡的距離,因隊列之中還有步行的鼓樂與玄武幢等隊伍,加之途中不免落腳休憩,怎麼也得走出個七天來。
正因如此,留守長安的官員要想轉居萬年宮來,才沒有想象中的容易。
李弘聽不明白什麼叫路程不短,起先還有些坐不住地想要往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