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腦空白一片，眼神顫抖地看著硝煙彌漫的下方，心髒好似被一根無形的鐵線絞緊，擠壓得悶痛，思維混亂地連隻言片語都無法組織。

“可惜瞭。”

淺及腳踝的稀薄海水順著下陷的地勢流進星體砸出的幾十米深坑，黑袍人漠然的掃過不再有動靜的下方，視線移向失神的水清漓，有些意外的說道：

“你居然在感到心痛啊，清漓。”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水清漓對黑袍人的話語毫無反應。

黑袍人思索瞭下，語氣不解：“當年你背叛我們，遭受誓言懲罰的時候都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吧？不過一個弱小的花精靈，雖然是花精靈中的王族，但也是弱小的存在。”

“這等弱小的存在，憑你的實力和地位，想要多少都可以，為什麼這麼在意她？”

“可他們都不是她！”

終於有瞭回應的水清漓聲音微啞，僵硬地轉動脖頸，眼神冰冷地看向黑袍人，以往平和的水藍色眼眸此時眸底湧動著更為渾濁的光芒，瞳孔不複圓潤，而是呈現出晶狀細長的橢圓，猶如一頭冰冷殘暴的深海獵食者，透著兇戾的氣息。

“你這是要為瞭一個已經死去的弱小花精靈而忤逆我，再次背叛我們嗎？”黑袍人意味不明，負手而立，對水清漓展露出的黑暗一面充滿瞭不以為然。

額頭和脖頸間的青筋因為忍耐侵蝕的劇痛鼓跳著。

下定決心要反抗對方，為月瓏報仇的水清漓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你不該對她出手的，法”

“誰死瞭？不要光憑一張嘴就空口造謠好嘛？”

帶著些漫不經心意味的熟稔嗓音從滾滾煙塵中傳出，甚至還能聽出幾分涼颼颼的感覺。

所有人皆是一怔。

黑袍人鋼藍色的眼底掀起波瀾，愕然地低頭看向爆炸中心：“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在我的一擊下還活著！”

遮蔽瞭視野的濃煙在仙力攪動的氣流中撥雲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