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底忽然湧現出一種想法,那就是或許從最初開始,他就不應該進行那個計劃,可太宰治知道自己做不到。
太誘人瞭。那份計劃對他來說太誘人瞭,就像十八歲那年撿到[書]得來的一秒驚喜。
因為他們當初的計劃裡也包含著自己隱秘的、最初的心願。那就是制造一個織田作之助能夠平靜寫小說,自己也能讀到對方新一期連載的世界。
而面前的神——面前的人,也不過是在最大限度地為自己實現這份願望罷瞭。
誰都沒辦法再苛求對方。
見太宰治似乎並不想再多說什麼,那雙露在繃帶外的眼睛眨瞭眨,末瞭他低聲道:
“首領,我在陰影裡待得太久瞭。就算去到影子面,遲早有一天,那些與我粘連的惡意也會通過重新模糊的世界壁滲透到光明的角落,到那時世界依舊會面臨崩潰。”
“所以將兩個世界的惡意全部集中到我一個人身上,再由zero處理掉,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最優解。”
在近乎嘆息的輕柔嗓音中,黑發的首領閉瞭閉眼睛,再睜開時已經不見從前的複雜。他隻是靜靜站在那裡,註視著‘神’重新半跪在他的身前。
而後看著對方說出瞭類似終幕時才會搬上臺面的話:
“就讓我連同您沉湎的那份悲劇一起帶走,也還請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他們,也不要再來阻止我瞭。”
明白那個他們指的是誰,太宰治沉默半晌,隻問瞭最後一句:
“你還記得自己和柏圖斯的關系嗎?”
“當然。”對此,神明微笑著回答,“我當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