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質量總監從來不是他,而是琴酒。

見這個話題馬上要過不去瞭,柏圖斯打斷松田陣平的思路,努力化被動為主動道:“不說我瞭,之前拜托你查的靈異案件有著落瞭嗎?”

松田陣平對柏圖斯岔開話題的生硬程度感到無語,但顧及著那兩個臥底,還是順著柏圖斯的話拿出一疊資料:“喏,這是橫濱地區五年內大部分有關靈異事件的出警記錄。先說好,這些大部分都是人嚇人的案子,沒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這些案子少有需要保密建檔的存在,好些都被同事當成瞭茶餘談資,廳裡隨便抓個人說不定都知道,因此松田陣平在聽柏圖斯提起時也就很自然地答應瞭對方。

而且他也想知道這位神秘朋友的來歷,松田陣平始終覺得柏圖斯當年出現的時機和地點過於微妙,畢竟當初見義勇為時,松田陣平可沒見到身後的死胡同裡有人。

所以當柏圖斯在溫泉一別前對他提出這樣的請求後,松田陣平潛意識覺得柏圖斯調查的這些靈異事件都和對方的突然出現有關。

不過當柏圖斯一整天沒給他回消息後,這種好奇就變成瞭擔心。

‘中原那傢夥,不會因為眼神兇說話怪,就被景老爺他們制裁瞭吧?’——卷毛警官在回傢的路上一邊抽著煙一邊想道。

這就是直覺系生物的力量。在其他人都還在跑道上互相絆跟頭的時候,松田陣平已然窺探出柏圖斯的部分真實,甚至開始為某瓶酒擔心瞭起來。

不知朋友在心裡憐愛自己的柏圖斯接過資料,在左右兩邊人同時的偷瞄下就要大大方方打開。而見這一趟事辦得差不多瞭,無論是郵件朋友還是同期也都過得很滋潤,松田陣平便拉著萩原研二起身告辭:

“那我們先走瞭。今天可是隻請瞭半天假,我和萩還打算用剩下的時間出去買點東西。”

柏圖斯剛翻開一頁的手頓住:“嗯?不留下來吃個午飯嗎?話說你怎麼還要請假?”

“今天是工作日啊!”

松田陣平扶額:“誰像你動不動就罷工,公職請假可是很麻煩的。”

為瞭和郵件好友見面,以及順路瞅一眼那兩個失蹤人士,他和萩連請假都是看上級臉色請的,今天可還有一個聯合研討會呢。

柏圖斯沒忍住狡辯道:“雖然我罷工,但佈置任務的老板難道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好好好,總之我要先走瞭,到時候再聯系。”

安室透看著兩人的背影,再看看柏圖斯一臉遺憾但又拿著資料迫不及待想讀的表情,善解人意地道:“那我去送送他們好瞭。”

說罷,他在柏圖斯的示意下追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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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出掛著中原門牌的宅子後,身穿警服的卷毛青年在巷尾站定。

在他和萩原研二身後,安室透逆著光走進這條小巷。他今天沒戴鴨舌帽,因而露出瞭一頭顯眼的金發,幸好這邊算是人員稀少的區域,除去周圍幾戶買瞭房子坐等升值的人傢,就隻剩下上班族,上午這個時間段路上根本沒什麼人。

安室透沒有和兩個熟人再客套,而是單刀直入道:“松田和萩原……尤其是你,松田。我知道你和他認識的時間很長,但還是最好離他遠一點,那個人背後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松田陣平雙手插兜,從左手邊拿出煙盒,卻並沒有抽出煙:“zero,之前我就想問瞭,你們臥底的那個組織裡,中原扮演瞭什麼樣的角色?”

安室透沒有出聲,松田陣平就任由對方沉默,自己繼續說瞭下去:“你和景老爺畢業後是被公安收走瞭吧。能被公安註意到的組織想必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小幫派,根據中原平時聊天發來的信息,甚至可能是國際性的恐|怖組織。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想說——”

他從喉嚨裡擠出短促的一聲笑,有些慶幸又摻雜著釋然:“你和景老爺現在在他身邊,不是挺好的嗎。”

“……什麼?”安室透一怔,一時間讀不懂松田陣平的意思。

一直一反常態沒怎麼說話的萩原研二終於開口:“是啊小降谷,你和小諸伏兩個人在溫泉那時就很放松瞭,就算提到那位中原先生也沒有露出忌憚的表情哦,反而是在對自己刻意強調‘對方很危險’這樣的信息吧?”

雖然松田陣平帶他來是為瞭讓他暗中觀察一下那位中原,但萩原研二這麼長時間裡還是沒有看出對方是好是壞,畢竟那雙無神的眼睛真的很有欺騙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