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圖斯打算讓我因救命之恩放松警惕——最初我是這樣理解的。可自從zero你也加入隊伍後,我才發覺,他大概是對所有領地範圍內的人都很友好。”
為僅相識不到15秒的人擋下子彈,這種事像是人設定位片面的老舊童話,不說普通人,就連職業警察都很少見。
何況是組織。
其實諸伏景光在接到琴酒通知,要求他去柏圖斯身邊待命時,就曾無數次揣測過這位在組織裡名聲稀碎的高層。
對待組織成員,他一向不慳吝於負面詞彙。可直至見面,那些事先鑿進思想中的釘子忽然被抹去,僅餘面前黑衣青年的倒影。
被雨打濕的巴黎街頭,高瘦的男人像是徘徊在此不願離開的魂靈,面容氤氳在濕意裡,隻有暗紅的眼眸微闔,透露出一種旖旎的冷漠。
在註意到自己時,諸伏景光看到男人的腳步突然遲疑,而後嘴角漾起笑意,像是透過自己看到瞭一片冬日的綠地。
他們用15秒經歷第一次相遇。前13秒用來確認彼此,最後兩秒子彈呼嘯而至,血色在眼前炸開如煙火,緊接著諸伏景光聽到瞭新任上司的聲音:
“抱歉,剛剛走神瞭。”
“你沒事吧?嗯……綠川君?”
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對方頂著傷開口,第一件事卻是關心他。諸伏景光的第一反應是:他不該先關心一下自己嗎?
“保護欲啊……”同樣被救過的安室透想瞭想,問道:“柏圖斯後來把你放在身邊也是因為這個?”
“大概。之前一次任務,柏圖斯來晚瞭兩分鐘,這兩分鐘裡敵人的火力很猛,所以我受瞭些傷。”